“学外国语言易,学中国古文难”,这句话虽然费解却值得深思。中国的古文无疑属于母语的范畴,学母语难于学外语,听起来颇觉新鲜,但确是事实。
语言学习,离不开读写听说实践。学外语,提倡设置语境,口耳手眼并用,不仅课堂营造生动的外语情境,而且课外还不断创设良好的外语学习条件,开展丰富多彩的有如“身在异国”的听说读写活动。听,有电视广播随身听;说,有会话课外语角;写,有如同语文课中的作文实践;至于读,更有取之不尽的可读资源,连标语广告招牌都往往中外文并举,成为学生的外语读物。古文绝没有如此幸运。听古文无条件,说古文无场合,写古文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,学校从未开设也不可能开设古文写作课。于是学习古文的实践,就剩一个“读”了。然而,在教学中,古文的读,大都以考为目的,一开读就必须读出“之乎者也”的各种用法,读出词法句法学上的各种概念。文没读顺口,概念必记一大堆。以有限的古文阅读量,去一一印证浩繁求全的古汉语术语概念,这古文学习还能有生动局面?我想,恐怕我们的古人也未必这样读古文。古人是“好读书,不求甚解;每有会意,便欣然忘食”,我们是古文读的很少很少,却偏偏好求“甚解”,轻读重析,难有会意,还不得不把大量时间用在与术语对照,与概念对号上。于是,我想到了摇头晃脑。
古人读诗文叫“吟”,吟者,唱也,唱起来,声情并茂,那是要进入境界的。“口咏其言,心惟其义”,吟着诗文,体会感情,进入意境,自然会情不自禁,抑扬顿挫地摇头晃脑起来。
2004年宜昌市中考的几道古文阅读题,题干上分别出现了“查阅工具书”,“读出韵味”“凭语感”填词语,“多读几遍,读顺口”之后断句的表述,以及2003年读古文补写题的“白话亦可,文言亦可,文白夹杂亦可”的补写要求,都意在引导学生读,进入意境,吟文会意。我以为,多营造古文读的情境和气氛,让学生摇头晃脑地吟诵古文,读中品悟,这才是古文教学的正道。